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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在亮着。

    傅时宴此时就坐在灯下的沙发里，安静得喝着酒。

    他的脚边横七竖八，都是空了的酒瓶，一凑近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。

    傅时霆和楚婳都蹙了蹙眉。

    傅时霆喊了声：“大哥。”

    听到熟悉的声音，傅时宴扭过头来，视线最终落在了楚婳身上，眸光亮了亮。

    “阿妤，是你吗？阿妤……”

    他站起来，眼睛里仿佛只剩下了面前的女人，张开双臂就要搂住她。

    傅时霆见状，眉头皱的更深了。

    他上前一步，隔绝了傅时宴的目光，冷声提醒道：“大哥，你喝醉了，这不是阮妤，是婳婳。”

    “婳婳？”

    傅时宴呢喃着，似乎已经醉的神志不清了，在脑海中努力搜寻着这个名字。

    好一会儿，才反应过来：“婳婳！是阿妤的女儿，也是我的女儿，对，我的女儿……”

    傅时霆低喝道：“大哥，你在胡说什么？你和阮妤之间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！”

    傅时宴抱着酒瓶，难过的蹲下了身子。

    “对啊，阿妤她不爱我，她不爱我……不知道那个楚健源到底有什么好的，她为什么喜欢那个废物，也不喜欢我？”

    “阿妤就是被楚健源那个混账东西给逼死的，我去找他算账！”

    “对，还有程伊岚，如果不是她下药，阿妤根本不会出事，楚健源更不会厌弃阿妤……都是那个贱人的错！”

    “也不对，是我的错，是我的错……如果我没有爱上阿妤，程伊岚就不会嫉妒成性，给阿妤下药，是我……”

    傅时宴像个疯子一般，疯狂得低吼着，眼底满是悔恨。

    他满身狼狈，看不出半点往日温润绅士的模样。

    楚婳望着他，心情复杂。

    按理说傅时宴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，但……发生这些事，并不是他所期盼的。

    楚婳就算是想恨，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很起。

    她深吸了一口气，努力压下心底的酸涩，冷声问道：“程伊岚在哪？”

    男人缓缓抬起头来，眼底是一片腥红，看起来似乎在压抑着翻涌的痛。

    他指了指最角落的地方，嗓音漠然：“在那。”

    楚婳顺着他的手指向的方向看去，就看到漆黑一片的角落里似乎有一片阴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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