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见她不吭声,而且神色也不见一丝欢喜,柳元茵怯怯地朝柳景武看去,不安地问道,“爹,大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?” 柳景武目光投向大女儿,微微拧起眉心,“絮儿……” 他那哀求的眼神,柳轻絮岂能看不出他想说什么?别说他想说什么了,就是他心里想的,她也一清二楚! “没有不喜欢你,你别愣着了,赶紧给爹喂药吧。”她抬手指了指药碗,假意是在责备柳元茵耽误了柳景武吃药。 柳元茵直起身,赶忙又端起药碗,继续喂柳景武服用。 那一勺又一勺的药汁,充满了体贴和孝敬,而柳景武不但享受,还一改曾经所有的严肃,满心满眼都是欣慰和满足。 柳轻絮安静地看着他们父女,心里真是五味陈杂。 此时的柳元茵,神色文静,举止温柔,犹如脱胎换骨变了个人。可她非但不习惯,反而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 她不会忘记柳元茵曾经的样子,嚣张、骄纵、势利、爱慕虚荣…… 跟楚中菱比起来,楚中菱刚到他们跟前时也骄纵跋扈,可人家那是正儿八经的公主,在自家父皇母后兄长的疼爱下长大,人家有骄傲的资本和底气。再说了,楚中菱最多是不食人间烟火罢了,人家可没长蜂窝煤眼子。相反的,在家人疼爱下长大,楚中菱脑子特单纯,傻气中还带着常人没有的善良。 反观过去的柳元茵,明明不是公主命,却一身公主病,还是用药都治不好的那种。 就她以前干的那些事,毒害养姐、出轨表哥、暗结珠胎、谋害亲爹……哪一件像是人做的?就连最近那次,他们带柳元茵去聂家庄园抓舞毒,柳元茵还在同她讲条件,帮他们抓舞毒,报酬是整个聂家庄园。 她就不明白了,柳元杰惨死在苗子手上,幕后的主使者也是舞毒,柳元茵不想着替自小相依为命的亲兄弟报仇雪恨,居然想的是霸占舞毒的家业…… 如今,失忆就可以抹掉她所做的一切吗? 喝完药,柳景武温声道,“茵儿,你也累了一天了,早些回房休息吧。你大姐姐难得回来,我同她说说话。” “是。”柳元茵端着空碗乖顺地应道。 离开前,还不忘向柳轻絮行礼,“大姐姐,茵儿先下去了,若有什么事,您尽管吩咐茵儿。” 柳轻絮眸光深深地盯着她,从眉到脚,就想看出点端倪。 可面前的女孩梳着未嫁前的发式,垂腰的秀发加上刘海,清纯毓秀,不但淑女范十足,连气质都变得娴静温柔了。 实在看不出做作的痕迹,还真是脱胎换骨了! “你先下去吧,爹这边暂时有我。” “是。” 看她迈着小莲步离去,直到人出了房门,柳轻絮才收回视线,然后朝床边迈近。 “你前阵子闭门不出照顾她,不是因为她病重,而是因为她失忆?”她问得很直接。 柳景武知道她性子,也早就习惯了她的态度,点点头,“是。” 柳轻絮皱眉,“你确定她是真失忆?” 柳景武眼中露出深深的痛色,“就算她是假装失忆,我也乐意接受。”不等她再说什么,他接着又道,“絮儿,我知道你难以接受她,可爹身边只剩下她了。如今她这般模样,对我们而言,是再好不过的,不是吗?何况好几个大夫都说她的确得了失忆症,如此情形下,你叫为父如何还能去恨她?” 柳轻絮能说什么? 那是人家的亲闺女,她只是一个养女,总不能她一个养女要求他们亲父女断绝关系吧? “你高兴就好!但我得提醒你,就算她现在失忆了,保不住哪天又恢复正常了,到时候麻烦你把她看紧些,要是她再胡搞乱搞的,可千万别再把我扯上。” “絮儿,她被赶出柳家后,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,就算哪日她恢复正常,为父也相信她能改邪归正。”柳景武目光哀哀地看着她。 “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,我又没对她做什么,搞得好像我有多容不下她似的。”柳轻絮看到他这样子就有些来气,“你要搞明白,一直都是她不安分,我才是那个帮她擦屁股的人!” 柳景武心虚地抿了抿唇,眼神都不好意思再看她。 柳轻絮道,“原不原谅她是你的事,不用跟我说。” 她是肯定不相信柳元茵能改邪归正的,可现实由不得她做主,她能做的便是减少同柳元茵往来,如果可以这辈子都别见面,省得闹心。 柳景武突然转移了话题,温声问道,“听说你们去国公府了,是出何大事了吗?” 柳轻絮道,“没什么大事,不过是内宅中一些勾心斗角罢了。” 柳景武点了点头,表示知道了。 随着他沉默,房里气氛也沉寂了下来。 柳轻絮自认跟他聊不到一块,也不打算久留,不过离开前从袖中取出一瓶药,递给他,“这药是江九特制的,专治外伤,一日抹一次就够了。” 柳景武接过药瓶,再看她时,眼中也充满了欣慰,“我以为你不在乎我呢……” 柳轻絮打断他,“我们‘父女’之间,不适合说那些煽情又伤感的话。如今你和沈相并列文武百官之首,你们要是出什么事,只能我家王爷接手,到时累得还是我家王爷。所以,你好好养伤,别耽误了朝政大事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