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任清歌跌跌撞撞来到手术室门口。 一路上,她都生生憋着那口气不敢吐出来,此刻憋到极致了,她停下来用力呼吸,却没了勇气往里走。 身旁人都没有劝她。 任清歌扶着门把手,手指抖了又抖,滑落了又握住。 才终于推开。 难闻的消毒水味,几乎让她窒息。 任清歌目光紧紧锁着床上那个男人,慢慢靠近。 他安静地躺着。 仿佛睡着了。 医护人员和医生,双手放在身前站在一旁。 温向慈低声道,“对不起。” 任清歌摇摇头,呆滞地坐在床边,握住霍危的手。 他身上好冷。 她下意识地搓了搓,像过生日那天一样,把自己的温度给他。 但是今天好冷啊,她怎么都搓不暖和。 霍危也不再像那天一样,反握住她。 温向慈道,“清歌,他现在很痛苦,还有执念放不下,你跟他说会话吧。” 一行人离开,手术室内只剩下他们俩。 任清歌望着他,难得没有掉眼泪。 为他哭过太多次了,在最悲伤绝望的时候,反而很平静。 任清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。 “你跟我求婚的那天,你跪在我面前跟我描述你是如何爱上我的。” “然后你问我,我又是什么时候动的心。” “我故意说不记得了,但怎么会不记得,从小到大你一直保护我,守着我,不舍得我受一点委屈,我生命里就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,我除了对你动心,就没有其他人了。” “可我对爱的反应总是很迟钝,我不知道十五岁情窦初开梦见你就是喜欢,不知道十八岁看你时的紧张就是喜欢,不知道见不到你就想念是喜欢。” “但还好……”她靠在他的胸口,与他十指相扣,“我们没有错过,我见过了你爱我的样子。” “你怕我怪你生病,怕我怪你没有办法照顾我们母女,但是没关系,我不怪你,一点都不怪你。” “我爱你霍危,我好爱你。” 任清歌感觉到手里的温度在逐渐消失,她知道人在死亡时,最后丧失的是听觉。 于是她一遍又一遍地说,“霍危,我爱你。” 直到泪水模糊双眼。 直到机器发出刺耳的报警声。 温向慈和医护人员走进来,处理霍危的情况。 任清歌在被带走的时候,只听到尖锐的滴滴声。 是心跳停止跳动的最后警告。 她一步一步走远。 走出手术室。 任清歌站在过道里,身躯靠在墙上。 第(1/3)页